第一章 阴谋凶险 3_机关里的女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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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阴谋凶险 3

  老程从一个不会干家务活的飞行员被“逼”成一个活脱脱的家庭“煮男”,长此以往,他对购物有了一套砍价的丰富经验。对此,老程也很有怨气,可老婆就这德性,咋办?架没少吵,甚至动过手,有时冷战会持续十多天,可刘华仍是“屡教不改”!有时老程会气得摔盆摔碗,大声呵斥:“工作干不了就不要干,这个家还有女人吗?”可刘华听不进去,晚上仍是没完没了地工作,有时甚至通宵达旦。老程苦口婆心规劝说,累到头谁会理解你,成绩出来了,你也垮了!有红眼病的人多着呢!何况你还是个女人,烦恼总为强出头。刘华根本听不进,她争强好胜,几乎年年被评为优秀,可是麻烦也接踵而至。古人云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”,中庸盛行,不是没有道理!

  这会儿,儿子已经睡了,老程在心中一边埋怨妻子刘华,一边又焦急万分地思索着该怎么帮她。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大雨了,风“呼呼”地吹着,雨声加上风声,搅得老程心乱如麻,焦躁不安。

  老程是个木讷内向的人,他想打听妻子的下落,却没有朋友可问。他从来不善交际,没什么朋友。这一切与他的成长环境分不开。他从小家规很严,父亲粗暴地规范着他的一举一动,养成了他胆小怯懦的性格。18岁老程到航校当兵,在部队里“服从命令听指挥”,首长的权威使他不敢越雷池半步。规规矩矩做人、老老实实学艺是老程一生的信条。他不喜欢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,从来怕出风头惹人注意,就是穿件新衣服也要把衣服揉上几把再套上。

  老程曾无数次提醒刘华要谨防枪打出头鸟,可是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一个风风火火说干就干的女人,要她墨守成规,真是要了她的命。有人奇怪他们俩怎么会组合在一块,莫不是月下老打盹牵错了红线。在刘华心中,丈夫就得是坚如磐石的男人,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终身所托,不需要他有多少钱和多大的权,也不需要他有多英俊潇洒。过日子,只要一心一意对自己,真心实意对这个家就行了。

  与火的性格交融,常令老程心烦,有时他会气得张口骂出乡野的脏话。在他心中,老婆只要能操持家务能生儿育女就行了。谁承想,这个烈马式的老婆,根本不是干家务活的料。当年的老程作为战斗机的飞行员,那可是千里挑一,天之骄子,配得上刘华这个大学生。初次见面,彼此印象不错,谁知结婚后,刘华与老程理想中的妻子相距甚远。他也曾捶胸顿足,恨自己没有老爹的霸王雄风,只需“哼哼”几声,老妈立刻俯首帖耳,哪里敢还半句嘴,这个刘华简直是软硬不吃,多少年仍然是我行我素。

  一夜夫妻百日恩,大祸临头方见夫妻本色,此刻的老程心急如焚,心想,只要能把老婆弄出来,就是给人跪下磕头他也干。想来想去,老程决定出门“找庙拜神”,大风大雨之夜,他怕自己一时回不来,在客厅给熟睡的儿子写了一张纸条,放上十元钱做明天的生活费,披上一件皱巴巴的旧雨衣,消失在风雨交加的黑夜里。

  就在老程苦思冥想四处寻人疏通关系之际,刘华在纪委大楼办公室里已经被反复询问了10个小时。这10个小时,简直像炼狱一般难熬。

  纪委大楼里,几间办公室灯火通明。第一间办公室里接受询问的是刘华,第二间办公室是肖悦,第三间办公室是陈英。工作人员在认真查账,几位主要领导运筹帷幄,喝着茶,抽着烟,研究攻破“堡垒”的方案。

  刘华坐在冰冷的房间里,孤立无援。严峻异样的目光,咄咄逼人的询问,阴沉着脸做记录的工作人员,使刘华心慌意乱。桌上的印泥盒打开着,刘华右手拇指上满是赤红的印油。望着记录材料上按着的手印,刘华的心被屈辱感深深刺痛。她曾在电影《白毛女》里看到杨白劳按手印,没想到自己也会遭遇这种经历。

  张处长翻着材料,再次厉声问:“你说说,这些钱是咋回事?”

  刘华痛苦地凝视着前方,压抑着心头的怒火,她不知说什么好,最后她蹦出了一句话:“账上都有的,你们自己查吧。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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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处长冒火了,他高声说:“我提醒你一下,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!”

 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华,那高八度的话音,好似一颗颗子弹射进刘华心里。

  刘华愣住了,她不明白是什么人在陷害自己。她又仔细回想了一遍:自己的确没干什么!刘华只是想多干实事,尽一个领导应尽的责任,不愿当和尚撞钟混日子。但有时候,在某种环境和背景下,功劳和苦劳并不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,相反无为才是有为。刘华在前面浴血奋战,小人在后院煽风点火,她被烧得遍体鳞伤,等待她的却是一片废墟。

  刘华在接受询问中备受煎熬。老程一刻也没闲着,他浑身淋得湿漉漉,病急乱投医,欲求人帮忙疏通,可此时此刻,他就像瘟神一样,人们避之唯恐不及,谁还愿意伸出援手!机关里的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,在这个黑夜里显得尤为突出。他一无所获地回到家时,已是凌晨一点多。他筋疲力尽地坐在椅子上,对着凄凉的孤灯,脑袋昏沉沉像是装满了糨糊。

  命运常常把人摆放在黑漆漆的十字路口,让当事人抉择,走对了能看到微弱的希望,走错了则是无尽的黑暗。凭老程的智慧和经验,他根本就没有能力选择,只能困坐围城,一筹莫展。

  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,纪委大楼则刚刚开始又一轮的工作日。

  第二办公室里,朱处长厉声对肖悦说:“你不要装憨,装憨也蒙混不过去,你们和刘华合伙到底贪污了多少钱?”

  肖悦茫然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可怜巴巴地望着朱处长及四周盯着她的人说:“我已经说了很多遍,我们没有贪污,你们可以查的。”

  朱处长鄙视地哼了声说:“好吧,你实在不说,我替你说。江县的3万元宣传款是怎么回事,钱到哪里去了?”

  肖悦抬起疲惫的眼帘:“不就在账上吗?”

  朱处长又说:“我再问你,这个款是用什么样的项目资金支付的?”

  肖悦说:“我作为单位的兼职出纳只知道入账,不知该县的款项来源。”

  朱处长又提高嗓门说:“我告诉你吧,用的扶贫款。”

  听到这里,肖悦激动地说:“朱处长,对方用什么款,我们怎么知道。就像商店里的营业员,卖货收钱时她不会问你的钱是卖苦力得的,卖血得的,或者是偷来的。我认为此款的来路与我们无关,板子为什么要打在我们身上?”

  肖悦的辩解让朱处长很是恼火,她声色俱厉,加强火力,又是一串连珠炮,让肖悦无还手之力。肖悦被男人宠惯了,在蜜罐子里泡得太久了,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当即就从精神上垮了。她神情恍惚地站起身,下意识地望了望身边敞开的窗户。这时,朱处长警惕地质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  肖悦想,是啊,自己想干什么呢?外面是沉沉的闷雷,是凄风苦雨,家中年幼的儿子和望眼欲穿的丈夫正等着她。她凭什么要蒙受不白之冤,凭什么被人轮番质询,她绝望了,真想从窗口纵身一跃,脱离苦海,一了百了。

  肖悦隔壁的陈英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刚过23岁的她对机关的认识还懵懵懂懂的。宋处长一连串问了她十几个问题,使得她头昏脑涨,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是木讷地用手一遍遍地梳着自己的发梢。她真的记不清财务上的那些数字,更没听说过什么叫集体贪污。让她揭发刘主任,她不知要揭发什么,哪些值得揭发。唉,太累了,又不让走,不知要磨到猴年马月。初生牛犊不怕虎,陈英不懂个中利害,倒显得很淡定。懂得不多,因而不想太多,是一种福气。

  苟书记不时地在这几间房进进出出,他要把握整场战斗的局势,构思着下一局的步骤。从查账的办公室里出来,他有些纳闷,没有啥问题啊,看不出破绽才是最可怕的。检举信写得太具体了,还有领导批示,不整出点问题说不过去。难道是账做得太高明,湮灭了所有证据?他反复推敲每个细节,不觉中已是深夜。他决定从陈英身上找到突破口。……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苟书记不时地在这几间房进进出出,他要把握整场战斗的局势,构思着下一局的步骤。从查账的办公室里出来,他有些纳闷,没有啥问题啊,看不出破绽才是最可怕的。检举信写得太具体了,还有领导批示,不整出点问题说不过去。难道是账做得太高明,湮灭了所有证据?他反复推敲每个细节,不觉中已是深夜。他决定从陈英身上找到突破口。

  望着满脸稚气的陈英,苟书记想起自己读大学的孩子,动了恻隐之心,他实在很难将那双无邪的眼睛和肮脏的“贪污”二字连在一起。他静静听了一会儿对答的内容,感觉没啥实质的东西,或许这个小姑娘真的一无所知。

  苟书记皱着眉头来到另一间办公室,对刘华的问讯已经进行不下去,纪委的同志已没啥可问的,问讯记录写了厚厚一沓纸。办公室里的气氛凝滞了,刘华被深深的悲哀和无助包裹着。在这夜静更深的时刻,谁都疲倦而乏力。苟书记拿起询问笔录,连翻了好几页,那些过程和叙述都交代得清清楚楚。凭笔录上的内容,实在是提不上网。要把她们三人“留”在这里,没有充足的理由;可要放她们回去,万一有什么闪失,影响案件的整体进展,怎么向组织交代?苟书记陷入了彷徨。

  这是一场心理暗战。刘华一见苟书记进来,便突然开口说:“苟书记,您是工作组的负责人,我希望组织上能重新审查我们,我们接受审查,用党性保证配合组织,只是我们要求公平和公正。”

  说到这里,刘华哽咽起来,憋了一夜的屈辱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,她声泪俱下:“从小学到大学,在党组织的教育培养下,我当过知青,做过工人,我知道哪些能做,哪些不能做,请组织相信我……”

  苟书记见惯了各种贪官的表演,已是心如铁石,可刘华发自肺腑渗透着血泪的真情流露还是触动了他。难道里面真有冤情?苟书记在心里对自己说:既不能放过一个坏人,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。

  他沉默了一会儿,想了想,该有的工作程序都做了,没理由再留她们过夜,否则也不好交代。

  时针指向凌晨3点10分。

  刘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,丈夫还坐在床边,见刘华回来,他兴奋得不知说什么好,患难中方见夫妻真情。昏暗的灯光下,刘华见丈夫仿佛老了许多。四目相对,百感交集,就在此时,电话铃声响了,老程心惊胆战地拿起听筒,连续“喂喂”了几声,对方没有应答便挂上了电话,传来一阵“嘟嘟”声。夫妇俩如惊弓之鸟,猜了半天,是谁打的电话呢?半夜三更电话打到家,目的是什么?前程凶险,夫妻俩面面相觑,心惊肉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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