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远走他乡化清凉 3
刘华为赶材料，下班最晚。出办公室时，发现冯副主任的办公室还亮着灯，刘华以为是他走得匆忙，忘了关灯，她过去时，看见冯副主任的办公室里坐着另外两个同志，正在说着什么。见刘华进来，冯副主任的神态极不正常，慌忙说：“走吧。”另外那两个人也跟着站起来，对刘华说：“主任，没想到你加班这么晚，我们都还以为你走了。”
翌日清晨，刘华无意中把这事给肖悦说了，肖悦一听紧锁眉头，似乎在深思着什么。过了一会儿，她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临出门时，她回头对刘华说：“此事你不要再吭声了，我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肖悦原先对刘华也是有些怨言的，后来她醒悟了，明白转制的事不是刘华不上心，而是有人故意使绊子为难刘华，让她众叛亲离。而且冯副主任用心险恶，醉翁之意不在酒，而在于篡位。别看他表面装得傻傻的，实际上精着哩。肖悦明白，在刘主任面临危机的关键时候，应该帮助她。刘主任要是倒了，对自己也非常不利。就算把刘主任调走了，也换不来行政编制。刘主任没理由不想进入行政编制，只是她不积极去运作罢了，那是她的性格所致，而不是她刻意要去冷落这项工作。肖悦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，她有时会对刘华表白：“主任，我之所以要与他们在一起，是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。不和他们混，怎么知道他们的动作。对此你应该理解。”对肖悦的话，刘华不以为然，她心想，有这必要吗？何苦这么累。她就是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，不屑于盘算这些小九九，可在特定的时候、特定的场合，面对特定的人物，肖悦这样做无疑是正确的，这些官场上的小聪明是应该耍的。
肖悦担心的事是真的，她怕又像去年那样，有人纠集着写信，让刘主任又陷入尴尬境地。
她想清楚了，哪怕是转不了制，也要保护刘华。她时时想起，梁小峰那天说的四个字“唇亡齿寒”。如果刘华走了，谁会这样真心待自己。她的脑海里闪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，每逢自己困难时，无论家内家外，大事小事，只有刘华挺身而出帮助自己。想想如果不是梁小峰的点拨，为了自己的私利，不知还会办出哪些蠢事。想到这些，她对梁小峰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激和爱慕之情。
肖悦属于那种很聪慧的小女人。小任性、小过错、小矛盾在她身上避免不了，当大风浪来临时，她能敏锐地把握航向，不可能做那种伤害自己、伤害亲朋的事。政治上她有自己的小智慧，她不会像刘华那样简单和率真。
这天，肖悦从刘华的办公室出来，马上到各个办公室串门去了，她的目的很明确，要替刘华“消毒”。她说，邱处长这人很虚伪，因马上要提拔了，跑前跑后忙着送礼，根本就不管我们信息中心转制的事。刘主任送了十几份转制的报告，他就是压着不给办，可能是因为没有送礼。
肖悦还绘声绘色地说：“刘主任从来不屑参加饭局，可为了此事，她不得已也设了几次饭局，让我作陪，我都喝高了。大前天，我们还约了编办的几位处长一起吃饭，还不就是为了打通关节。”
下午肖悦又窜到另一间办公室如此这般说了一番，末了还加上几句：“今天上班时，我遇到邱处长，他还连声说，你们刘主任为了转制的事简直是废寝忘食，夜半三更还打电话说这事，你转告刘主任，叫她别着急，组织会办的。”其实最后的情节是肖悦杜撰的，只不过她也是用了冯副主任的伎俩，谁又会去核实呢？
就这样，肖悦在不同的办公室，面对不同的人，用相同的意思传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：我们转制的事，是邱处长在耍滑头，而刘主任才是真正的办事人。当然这些信息中，还传达了另外一个画外音，不要小看冯副主任，他的研究生没有白读，阴得很，他是想借刀杀人，乱中取胜。
正巧这两天有关转制的好消息传来，省编委同意了，财政厅他们那边转制的财政预算也下来了。这场本来由冯副主任煽阴风点鬼火，即将燃起来的烈火，被及时扑灭了。刘华那天遇见冯副主任正在与两位铁杆共谋文字稿，准备在这几日串联大家共同签名，反映刘华的不作为，集体要求领导将她调走。原本冯副主任是想把刘华写得丑恶些，但大伙都不同意，他们说，就事论事，我们的目的只是要转制，不要害人。他们也过怕了风雨如磐的日子，只望平平静静地转制。……
本章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！正巧这两天有关转制的好消息传来，省编委同意了，财政厅他们那边转制的财政预算也下来了。这场本来由冯副主任煽阴风点鬼火，即将燃起来的烈火，被及时扑灭了。刘华那天遇见冯副主任正在与两位铁杆共谋文字稿，准备在这几日串联大家共同签名，反映刘华的不作为，集体要求领导将她调走。原本冯副主任是想把刘华写得丑恶些，但大伙都不同意，他们说，就事论事，我们的目的只是要转制，不要害人。他们也过怕了风雨如磐的日子，只望平平静静地转制。
一晃，吴有梅就给杨丽英干了一年，在经济上虽得点小恩小惠，可是她细细一盘算，什么意思吗？我立下这么大的功，收获的只是几粒谷子。于是她有意提报酬的事，杨丽英总是含糊其辞地应付，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。吴有梅天生没有耐性，老是这样忽悠她，她不由得在心中思谋起“跳槽”的路，不能跟着杨丽英再干了。为了找到合适的理由，她把这几年来与杨丽英相处的前前后后，过电影似的回放了一遍。
吴有梅突然发觉，杨丽英真阴险，让你帮她做了许多坏事，当时浑然不觉，现在想起来心里发寒，真是跌倒不痛爬起来痛。她想到了上半年，税务局一位秉公执法的处长查到了杨丽英偷税漏税的事，杨丽英请吃饭人家不受；送钱人家不收。于是杨丽英指示吴有梅搞了许多揭发检举信去告这位处长，还花钱叫小姐上门去红口白牙指证这人，虽说忙活了好一阵，最终查无实据，但因影响不好，这人还是被调换了岗位。杨丽英补交税款的事也就不了了之，她花出去的也不过就是几张邮票钱和1000元的雇佣费。吴有梅没有捞到任何好处，最终得利的还是杨丽英。吴有梅是越想越气，这狗日的杨丽英，太狠了。
既而她又想起那年武义为了当官，发动大伙去垫底，最终伤害了几个家庭，自己也被赶跑了。这都是杨丽英使的奸计。可怜的宋汉，前些日子遇到他，年纪轻轻的就穷困潦倒，莫说娶老婆了，连个女朋友都捞不上，四处打零工，颓废消沉。
上个月，杨丽英为了拉拢银行的黄行长，竟然叫吴有梅去使美人计。徐娘半老了还玩这伎俩，好笑人。想起这些，吴有梅觉得真的很龌龊。
吴有梅清楚记得，那天黄行长喝多了，杨丽英叫吴有梅把黄行长扶进宾馆2208房，送上电梯时，杨丽英对吴有梅说：“梅梅啊，你是很有魅力的。”或许杨丽英知道吴有梅对自己的长相没信心吧，所以她特意说了这句。杨丽英接着说：“你就陪黄行长一会儿，只要超过12点，他老黄就啥也说不清楚了，还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？到时不是我们求他，而是他求我们了；不是我们要送钱给他，而是他要给我们送封口费了。”
杨丽英又叮咛：“男人嘛，酒到肚里就亢奋，没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。我们都是过来人了，男女之间还不就那么回事。”杨丽英似乎是在随意聊着什么，其用意你只有事后仔细琢磨才品得出个中滋味。
那天晚上，吴有梅清清楚楚地记得，她和杨丽英一起把黄行长送到房间后，杨丽英说了句：“我到下面张罗一下。”她并没有说要吴有梅留在那里，也没有叫吴有梅干什么，但是其潜台词就会让你规规矩矩地按她的指挥棒转，要真追究起来她没有任何责任，她的确也没有叫你干什么，但事实上……
那晚，吴有梅和黄行长在一起亲吻搂抱是有的，正如所说，酒后的男人是把持不住的，动物的本性马上显现。老黄趁酒劲要求行事，吴有梅也喝多了，昏沉中把老黄扒光衣服放倒在床上，她就躺在他旁边，衣服脱了不少，可也留了底线，那就是不和他真干。她觉得要是干了，对不起向东，对不起儿子，更对不起自己。我这是为什么嘛，她一千遍地问自己，又不是我开公司挣大钱，卖了身，荣华富贵并未求到，我神经病啊！
从那晚以后，杨丽英是一箭三雕，捞到了大钱，抓到了老黄的短处，掌握了吴有梅偷人的把柄。
想到这一切，吴有梅真的很寒心，可又说不出口，想跟杨丽英斗吧，她像泥鳅一样，摸都摸不到，更何况你要拿她的把柄，何其难也。公司的财务掌握在杨妈妈的手上，她是搞财务出来的，想在她那里找破绽，门都没有。……
本章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！想到这一切，吴有梅真的很寒心，可又说不出口，想跟杨丽英斗吧，她像泥鳅一样，摸都摸不到，更何况你要拿她的把柄，何其难也。公司的财务掌握在杨妈妈的手上，她是搞财务出来的，想在她那里找破绽，门都没有。
跟杨丽英大吵吧，她总是笑嘻嘻的，你提什么要求她总是爽快承诺下来，可就是不办。前些日子向东的侄子上大学，请她给招办主任活动一下，帮帮忙，因为她和招办主任是中学同学。她满口承诺，好的，好的，没问题。过两天问她，她说：“哎呀，电话没有打通。”她还认真补充说，“我打了好多次电话，恐怕她出差了”。其实就在昨晚，这个主任还在电视上出现，怎么可能出差。又过了几天她说：“梅梅啊，我安排一个饭局请她来吃饭，没问题的。”再过了几天她说：“过两天我们还是亲自上她家去，这样说得透些。”就这样一拖再拖，高考已经发榜了，因为向东侄子填的专业是冷门，自然是降分录取了。
这下杨丽英很积极地找到吴有梅说：“梅梅，你看我给你帮的忙大吧！这是降了13分录取的，就冲着你，我真费了老力。人家主任也真买账，就这么铁，一下把门槛降了这么多，许多人也跟着沾光了，顺顺利利地挤进来了。”其实，吴有梅心中明白，你帮什么忙啊，你话都没有说过一句。杨丽英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此事的？原来杨丽英是听办公室的人说吴有梅侄子运气好，被降分录取了。因为吴有梅有什么事都爱往外说，她包不住话。话传到杨丽英的耳朵里，马上就被她利用了。杨丽英算账是很精的，尤其是人情账。当初，她心中盘算的是，我凭什么帮你吴有梅的忙，用了人情是要还账的，好钢用在刀刃上，我开口帮别人的忙，还可以收到钱财，我帮你吴有梅的忙算是白帮，会给我钱吗？
吴有梅越想越气，她想起了上次约会时，梁小峰对她说的，叫她远离杨丽英，自己怎么还糊糊涂涂地跟她走了一大截冤枉路。她想离开，心中一盘算，不划算，便宜你杨丽英了，我帮你打下了江山，却颗粒未收，我凭什么嘛！
她忽然想到，杨丽英前几天说过要到深圳设办事处，招揽资金项目，开辟市场。想起这事，吴有梅眼前一亮，感到有曙光了。她心中快速盘算开了，该如何动脑筋，对付多变的杨丽英，说服她让自己去深圳。
晚上，吴有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，她感觉是抽身离开的时候了。自己去深圳，杨丽英肯定就要给开办费、公司注册金等，到时自己把这些钱全占有，再另起炉灶。在深圳吴有梅有个好同学开牙科医院，曾经还打电话邀请她去合伙干。对，这是条路。
第二天上班，吴有梅匆匆忙忙对杨丽英说：“我家向东明天要和省长一起到深圳开经贸洽谈会，你不是要在深圳设办事处吗？我想跟着去，也好狐假虎威给公司办些事。”
“好啊，好啊。”杨丽英马上满口答应。于是趁杨丽英还来不及认真思考之际，吴有梅对杨丽英说：“我们得赶快准备一下，你签个字，我去财务领点经费，钱多好办事，钱少了办不成事。”
杨丽英二话没说，签字同意带20万开办费，对于设一个办事处，这的确不算什么钱。杨丽英万万没想到，她带出来的徒弟，在她的潜移默化下，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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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，刘华无意中把这事给肖悦说了，肖悦一听紧锁眉头，似乎在深思着什么。过了一会儿，她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临出门时，她回头对刘华说：“此事你不要再吭声了，我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肖悦原先对刘华也是有些怨言的，后来她醒悟了，明白转制的事不是刘华不上心，而是有人故意使绊子为难刘华，让她众叛亲离。而且冯副主任用心险恶，醉翁之意不在酒，而在于篡位。别看他表面装得傻傻的，实际上精着哩。肖悦明白，在刘主任面临危机的关键时候，应该帮助她。刘主任要是倒了，对自己也非常不利。就算把刘主任调走了，也换不来行政编制。刘主任没理由不想进入行政编制，只是她不积极去运作罢了，那是她的性格所致，而不是她刻意要去冷落这项工作。肖悦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，她有时会对刘华表白：“主任，我之所以要与他们在一起，是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。不和他们混，怎么知道他们的动作。对此你应该理解。”对肖悦的话，刘华不以为然，她心想，有这必要吗？何苦这么累。她就是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，不屑于盘算这些小九九，可在特定的时候、特定的场合，面对特定的人物，肖悦这样做无疑是正确的，这些官场上的小聪明是应该耍的。
肖悦担心的事是真的，她怕又像去年那样，有人纠集着写信，让刘主任又陷入尴尬境地。
她想清楚了，哪怕是转不了制，也要保护刘华。她时时想起，梁小峰那天说的四个字“唇亡齿寒”。如果刘华走了，谁会这样真心待自己。她的脑海里闪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，每逢自己困难时，无论家内家外，大事小事，只有刘华挺身而出帮助自己。想想如果不是梁小峰的点拨，为了自己的私利，不知还会办出哪些蠢事。想到这些，她对梁小峰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激和爱慕之情。
肖悦属于那种很聪慧的小女人。小任性、小过错、小矛盾在她身上避免不了，当大风浪来临时，她能敏锐地把握航向，不可能做那种伤害自己、伤害亲朋的事。政治上她有自己的小智慧，她不会像刘华那样简单和率真。
这天，肖悦从刘华的办公室出来，马上到各个办公室串门去了，她的目的很明确，要替刘华“消毒”。她说，邱处长这人很虚伪，因马上要提拔了，跑前跑后忙着送礼，根本就不管我们信息中心转制的事。刘主任送了十几份转制的报告，他就是压着不给办，可能是因为没有送礼。
肖悦还绘声绘色地说：“刘主任从来不屑参加饭局，可为了此事，她不得已也设了几次饭局，让我作陪，我都喝高了。大前天，我们还约了编办的几位处长一起吃饭，还不就是为了打通关节。”
下午肖悦又窜到另一间办公室如此这般说了一番，末了还加上几句：“今天上班时，我遇到邱处长，他还连声说，你们刘主任为了转制的事简直是废寝忘食，夜半三更还打电话说这事，你转告刘主任，叫她别着急，组织会办的。”其实最后的情节是肖悦杜撰的，只不过她也是用了冯副主任的伎俩，谁又会去核实呢？
就这样，肖悦在不同的办公室，面对不同的人，用相同的意思传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：我们转制的事，是邱处长在耍滑头，而刘主任才是真正的办事人。当然这些信息中，还传达了另外一个画外音，不要小看冯副主任，他的研究生没有白读，阴得很，他是想借刀杀人，乱中取胜。
正巧这两天有关转制的好消息传来，省编委同意了，财政厅他们那边转制的财政预算也下来了。这场本来由冯副主任煽阴风点鬼火，即将燃起来的烈火，被及时扑灭了。刘华那天遇见冯副主任正在与两位铁杆共谋文字稿，准备在这几日串联大家共同签名，反映刘华的不作为，集体要求领导将她调走。原本冯副主任是想把刘华写得丑恶些，但大伙都不同意，他们说，就事论事，我们的目的只是要转制，不要害人。他们也过怕了风雨如磐的日子，只望平平静静地转制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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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，吴有梅就给杨丽英干了一年，在经济上虽得点小恩小惠，可是她细细一盘算，什么意思吗？我立下这么大的功，收获的只是几粒谷子。于是她有意提报酬的事，杨丽英总是含糊其辞地应付，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。吴有梅天生没有耐性，老是这样忽悠她，她不由得在心中思谋起“跳槽”的路，不能跟着杨丽英再干了。为了找到合适的理由，她把这几年来与杨丽英相处的前前后后，过电影似的回放了一遍。
吴有梅突然发觉，杨丽英真阴险，让你帮她做了许多坏事，当时浑然不觉，现在想起来心里发寒，真是跌倒不痛爬起来痛。她想到了上半年，税务局一位秉公执法的处长查到了杨丽英偷税漏税的事，杨丽英请吃饭人家不受；送钱人家不收。于是杨丽英指示吴有梅搞了许多揭发检举信去告这位处长，还花钱叫小姐上门去红口白牙指证这人，虽说忙活了好一阵，最终查无实据，但因影响不好，这人还是被调换了岗位。杨丽英补交税款的事也就不了了之，她花出去的也不过就是几张邮票钱和1000元的雇佣费。吴有梅没有捞到任何好处，最终得利的还是杨丽英。吴有梅是越想越气，这狗日的杨丽英，太狠了。
既而她又想起那年武义为了当官，发动大伙去垫底，最终伤害了几个家庭，自己也被赶跑了。这都是杨丽英使的奸计。可怜的宋汉，前些日子遇到他，年纪轻轻的就穷困潦倒，莫说娶老婆了，连个女朋友都捞不上，四处打零工，颓废消沉。
上个月，杨丽英为了拉拢银行的黄行长，竟然叫吴有梅去使美人计。徐娘半老了还玩这伎俩，好笑人。想起这些，吴有梅觉得真的很龌龊。
吴有梅清楚记得，那天黄行长喝多了，杨丽英叫吴有梅把黄行长扶进宾馆2208房，送上电梯时，杨丽英对吴有梅说：“梅梅啊，你是很有魅力的。”或许杨丽英知道吴有梅对自己的长相没信心吧，所以她特意说了这句。杨丽英接着说：“你就陪黄行长一会儿，只要超过12点，他老黄就啥也说不清楚了，还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？到时不是我们求他，而是他求我们了；不是我们要送钱给他，而是他要给我们送封口费了。”
杨丽英又叮咛：“男人嘛，酒到肚里就亢奋，没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。我们都是过来人了，男女之间还不就那么回事。”杨丽英似乎是在随意聊着什么，其用意你只有事后仔细琢磨才品得出个中滋味。
那天晚上，吴有梅清清楚楚地记得，她和杨丽英一起把黄行长送到房间后，杨丽英说了句：“我到下面张罗一下。”她并没有说要吴有梅留在那里，也没有叫吴有梅干什么，但是其潜台词就会让你规规矩矩地按她的指挥棒转，要真追究起来她没有任何责任，她的确也没有叫你干什么，但事实上……
那晚，吴有梅和黄行长在一起亲吻搂抱是有的，正如所说，酒后的男人是把持不住的，动物的本性马上显现。老黄趁酒劲要求行事，吴有梅也喝多了，昏沉中把老黄扒光衣服放倒在床上，她就躺在他旁边，衣服脱了不少，可也留了底线，那就是不和他真干。她觉得要是干了，对不起向东，对不起儿子，更对不起自己。我这是为什么嘛，她一千遍地问自己，又不是我开公司挣大钱，卖了身，荣华富贵并未求到，我神经病啊！
从那晚以后，杨丽英是一箭三雕，捞到了大钱，抓到了老黄的短处，掌握了吴有梅偷人的把柄。
想到这一切，吴有梅真的很寒心，可又说不出口，想跟杨丽英斗吧，她像泥鳅一样，摸都摸不到，更何况你要拿她的把柄，何其难也。公司的财务掌握在杨妈妈的手上，她是搞财务出来的，想在她那里找破绽，门都没有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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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杨丽英大吵吧，她总是笑嘻嘻的，你提什么要求她总是爽快承诺下来，可就是不办。前些日子向东的侄子上大学，请她给招办主任活动一下，帮帮忙，因为她和招办主任是中学同学。她满口承诺，好的，好的，没问题。过两天问她，她说：“哎呀，电话没有打通。”她还认真补充说，“我打了好多次电话，恐怕她出差了”。其实就在昨晚，这个主任还在电视上出现，怎么可能出差。又过了几天她说：“梅梅啊，我安排一个饭局请她来吃饭，没问题的。”再过了几天她说：“过两天我们还是亲自上她家去，这样说得透些。”就这样一拖再拖，高考已经发榜了，因为向东侄子填的专业是冷门，自然是降分录取了。
这下杨丽英很积极地找到吴有梅说：“梅梅，你看我给你帮的忙大吧！这是降了13分录取的，就冲着你，我真费了老力。人家主任也真买账，就这么铁，一下把门槛降了这么多，许多人也跟着沾光了，顺顺利利地挤进来了。”其实，吴有梅心中明白，你帮什么忙啊，你话都没有说过一句。杨丽英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此事的？原来杨丽英是听办公室的人说吴有梅侄子运气好，被降分录取了。因为吴有梅有什么事都爱往外说，她包不住话。话传到杨丽英的耳朵里，马上就被她利用了。杨丽英算账是很精的，尤其是人情账。当初，她心中盘算的是，我凭什么帮你吴有梅的忙，用了人情是要还账的，好钢用在刀刃上，我开口帮别人的忙，还可以收到钱财，我帮你吴有梅的忙算是白帮，会给我钱吗？
吴有梅越想越气，她想起了上次约会时，梁小峰对她说的，叫她远离杨丽英，自己怎么还糊糊涂涂地跟她走了一大截冤枉路。她想离开，心中一盘算，不划算，便宜你杨丽英了，我帮你打下了江山，却颗粒未收，我凭什么嘛！
她忽然想到，杨丽英前几天说过要到深圳设办事处，招揽资金项目，开辟市场。想起这事，吴有梅眼前一亮，感到有曙光了。她心中快速盘算开了，该如何动脑筋，对付多变的杨丽英，说服她让自己去深圳。
晚上，吴有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，她感觉是抽身离开的时候了。自己去深圳，杨丽英肯定就要给开办费、公司注册金等，到时自己把这些钱全占有，再另起炉灶。在深圳吴有梅有个好同学开牙科医院，曾经还打电话邀请她去合伙干。对，这是条路。
第二天上班，吴有梅匆匆忙忙对杨丽英说：“我家向东明天要和省长一起到深圳开经贸洽谈会，你不是要在深圳设办事处吗？我想跟着去，也好狐假虎威给公司办些事。”
“好啊，好啊。”杨丽英马上满口答应。于是趁杨丽英还来不及认真思考之际，吴有梅对杨丽英说：“我们得赶快准备一下，你签个字，我去财务领点经费，钱多好办事，钱少了办不成事。”
杨丽英二话没说，签字同意带20万开办费，对于设一个办事处，这的确不算什么钱。杨丽英万万没想到，她带出来的徒弟，在她的潜移默化下，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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